11月4日，由北京大学公共治理研究所主办的“智能化社会治理中的人机关系研究前沿”学术讲座在廖凯原楼举行。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马琪应邀发表学术演讲。线上和线下近100名师生参加了讲座。讲座由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教授、公共治理研究所学术委员会副主任杨立华主持。
马琪发表演讲
讲座伊始，马琪谈到智能化技术在当今社会的普遍运用，并指出智能化技术的运用过程将不可避免地产生“人机关系”问题。人机关系的研究产生于计算机科学，当前发展比较成熟，目前政府治理也开始广泛讨论人机关系议题。本次讲座围绕三个方面展开：第一，智能化社会治理及应用场景；第二，智能化社会治理中的人机关系；第三，智能化社会治理中的人机关系研究及前沿发表。
一、智能化社会治理及应用场景
“智能化”（Intelligent）是一种新兴的治理手段和治理工具，智能化社会治理也是近年来国内公共领域的研究热点之一。但是，在国外研究中并未明确提出“智能化社会治理”概念，而是主要围绕“电子政府”“数字政府”“智能政府”“智慧政府”等概念展开研究。因此，智能化社会治理的概念具有明显的中国特色，抽象地说，智能化社会治理就是将人工智能等前沿智能技术运用于社会治理场景的创新治理模式。
在智能化的发展过程中，大数据的涌现特别是混合智能技术的突破，促使智能化治理应用不断升级，这种升级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体现在公共服务供给手段不断优化，例如智慧医疗、智慧养老等新业态不断涌现，提升了医疗与养老服务质量；另一方面管理决策、政策制定的水平及效率得到提升，例如2022年初山西省先后发生30多起输入性疫情，省疾控中心运用智能自动化人机协同技术，自主研发出“传染病网络直报监测自动预警系统”，提高了疫情预警的准确率和对疫情发展、研判的精度。
二、智能化社会治理中的人机关系
智能技术与社会治理深度融合的过程必然存在“人机关系”问题。在这个融合过程中，除了要提高智能化水平，还要以人为中心，深入挖掘智能技术为人服务的功能，打造人机协同的“智治”体系。“人-机-环”理论是解释智能技术与社会治理深度融合的重要理论。从“人-机-环”理论视角来看，社会治理受到智能技术的影响不仅停留在技术层面，还深入到人机关系和交互层面。
既然智能技术与社会治理深度融合的过程必然存在“人机关系”问题。那么，什么是“人机关系”？对于该问题的理解角度是十分多元的。从技术角度而言，“人机关系”指人如何与机器或某个复杂系统进行沟通、互动与协作的过程。与“人机关系”密切相关的概念是“人机协同”。人机协同指通过合理有效的交互协调机制，集成人类智能和人工智能，由人类和机器人一起组成团队，自主交互，协作共赢。人机协同包括三种模式：第一，“互补人机协同”。人机接口（键盘鼠标、语言、触控、手势等）可以实现人类认知能力与机器计算能力结合，发挥人类智能的作用。第二，“混合人机协同”。面对社会问题的复杂性，混合智能旨在将人的认知模型引入AI系统、实现更高级的人机协同。第三，“多人多机协同”。单个智能体求解能力有限，仅能模拟个人行为，多智能体可模拟人类社会，由多个简单智能体组成分布式智能系统。
三、智能化社会治理中的人机关系研究及前沿发表
人机关系是复合多学科的交叉性问题，智能化社会治理中的人机关系涉及公共管理、信息系统、计算机科学、人机工程学等多个学科。学科的交叉性意味着存在多维视角，包括技术视角、组织视角、制度视角、伦理视角。在说明了智能化社会治理中人机关系研究的学科基础与研究视角后，马琪还介绍了与之相关的前沿发表情况，比如，研究公共政策决策的过程中人与人工智能的交互所产生的偏差；再如，研究数字政府服务设计特征如何影响公众满意度、接受度、感知服务质量；以及研究拟人化的机器人在与公民进行服务交互过程中是否能够获得更多认同。
四、总结
马琪提出了对于智能化社会治理研究中存在的挑战和未来发展方向的一些思考。当前研究中存在的挑战主要体现在人机关系研究如何更好地对话公共管理理论而非简单嫁接，如何融合不同的研究方式，如何更好地提出影响变量并进行精确测量及推断，如何更好地对话我国当前丰富的社会治理实践等等。就智能化社会治理未来的发展方向而言，互补人机协同与交互式人机协同的模式、技术、因素、评价、服务等评价指标体系设计，混合人机协同中的智能主体行为、决策逻辑、交互演化、治理效果等方向都可以成为学者重点关注的研究主题。
杨立华教授总结道，智能化社会治理中的人机关系这一研究问题十分重要。在这个技术快速更新的时代，智能化社会治理所要实现的技术与人的交互，目的是让技术更好地为人服务。然而，技术也是把双刃剑。人和技术存在着斗争，这种斗争反映的是一部分人和另外一部分人的斗争，即未控制技术的人与控制技术的人之间的斗争。如果技术被小部分人掌控用来做恶，又如技术产生了人类的智慧并拥有自我迭代能力，这些可能会对人类社会的健康发展产生严重威胁。以上可能是未来智能化社会治理中人类需要重点关注的问题。
讲座最后，线上和线下师生与马琪围绕智能化机器被视为治理主体、推进智能化社会治理在实践中的技术难点与困难等问题展开了热烈讨论。
讲座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