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25日，由北京大学公共治理研究所、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和北京大学国际合作部共同举办的学术讲座“使地方分权运转起来：中国经济改革与发展的制度逻辑”（Making Decentralization Work: The Fundamental Institution of China’s Economic Reforms and Development）在线下举行。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政治学系和公共事务学院助理教授、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访问学者雷镇环应邀作学术汇报。讲座由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助理教授马啸主持。

讲座的第一部分，雷镇环从学界对财政分权和经济发展关系的经典研究入手，指出地方党委与政府的任务分工是理解中国地方分权和高经济增长并存的一个重要因素。在同样采取高财政分权政策的国家中，很多国家无法实现经济高速发展，但中国却是一个例外。

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例外？过去的研究将中国经济增长归结于地方领导干部在考核制度激励下持有发展经济的积极性。雷镇环指出，这种分析对党政分工的领导制度，尤其是党在中国政治中发挥的作用关注不足。一方面，很少有研究讨论研究对象的选择依据，也很少分析党政领导干部响应激励程度不同的原因；另一方面，这种将党和政府部门领导相混淆的做法容易造成对中国制度的误读。在雷镇环看来，现有的党政领导关系能够有效应对财政分权带来的挑战：党和政府扮演了不同角色，党政分工的制度设计在地方分权过程中可以兼顾有效实施中央全局性政策和根据地方实际情况进行的灵活调节，实现地方分权的有效运转。

讲座现场

讲座的第二部分，雷镇环强调，地方党政分工并非传统研究通常认为的政治-经济分工，而是贯彻党的路线与因地制宜发展的分工。在此基础上，雷镇环通过实证分析发现地方党政领导干部对经济发展所起的影响不同，差异主要体现在党政领导干部担任现职前的工作经历上。在省一级领导干部样本中，控制其他影响因素后，在中央工作时间越长的省委书记，其在经济发展中领会中央精神、贯彻中央路线的意愿和能力越强，而在地方工作时间越长的省长，其维护地方经济利益、促进因地制宜发展的意愿和能力更强。

讲座的第三部分，雷镇环指出，党政分权的制度设计能够通过人事上的协调配合实现地方分权的长期平稳有序运行。实证分析显示，来自中央的省委书记更可能扮演约束地方无序发展的角色，通过与来自地方的省长互动以协调党的大政方针和地方发展的自主权，减少地方分权对国家能力的可能损害。

讲座的第四部分，雷镇环总结认为党政分工能够制度性地协调分权过程中的中央路线和地方特色，使地方分权有效运转的同时确保中央路线在地方的有效实施。并指出此种解释尚有待在不同行政级别、不同时期的数据中得到更多证据支持。

讲座最后，雷镇环和参会师生就党政领导干部工作经历类型的区分、经济增长指标中数据的选取、中央路线的量化识别、中央路线与经济增长之间关系、领导干部在党政职务上的角色影响转变等问题进行了充分的探讨。